冰冷的北极航道成了俄罗斯的镜中花水中月,普京的智囊杜金大师这回想岔了道。三年前他信誓旦旦拍胸脯:下回刀兵相见还得咱老毛子冲在前头,北极圈必成新战场。结果呢?乌克兰的黑土地吸干了莫斯科的钱袋子,北冰洋的宏伟蓝图成了墙上的旧挂历。
北极航道的诱惑确实勾人。冰川消融快得像冰箱断电,科学家掐指一算2040年就能全年通航。到那时候,俄罗斯北边那些冻得梆硬的港口突然就金贵起来。沙皇们棺材板怕是要震响——折腾几百年没捞到的不冻港,老天爷白送了。中国货轮要是改走这条道,上海到汉堡能少绕四成路,运费哗哗往下掉。最妙是马六甲海峡被人掐脖子也不怕了,北极航线随时能顶班救场。
杜金这双慧眼盯准了北极这块肥肉,偏就没瞧见乌克兰这个大火坑。2040年看着远,可眼下莫斯科的国库正叮当响。隔壁邻居乌克兰硬生生把俄军主力拖在泥地里,西边还要防着波兰立陶宛那群邻居搞事情。俄罗斯兜里那几个钱,养东欧前线几十万大军都紧巴巴,哪还匀得出卢布去喂北冰洋的破冰船?
海军更是愁得掉头发。俄罗斯造军舰的功夫这几年肉眼可见地退步,船坞里生锈的半成品越堆越高。太平洋舰队那几艘老古董在海参崴港晒太阳,新舰艇交货比北极冰川融化还慢。工业家底快被军工榨干了——坦克大炮得紧着乌克兰用,谁顾得上造远洋军舰。
西方专家现在嘴可损,管俄罗斯叫“东部大号加拿大”。听着气人却也没辙:俄罗斯如今就靠油气管道给中国送能源维持生计,工厂里的车床都生锈了。造大船需要好钢材,需要熟练焊工,这些宝贝疙瘩早被征兵官送去了前线。
北极方向早漏了破绽。六月份北约侦察机贴着科拉半岛转悠,俄罗斯空军勉强派架苏30去盯梢。去年挪威人更是在北冰洋大陆架偷摸注册矿脉,俄国人只能干瞪眼。杜金盘算的“北极战争”成了笑话——别说打仗了,莫斯科眼下连日常巡逻的油钱都快掏不出。
账本更能说明问题。去年俄海军申请的北极训练经费,被财政部一刀砍了三成。倒是陆军部队的冬装费预算翻倍增长——乌克兰战场填进去的兵实在太多。俄罗斯经济盘子撑死也就中国广东那么大,既要供着东欧战场这个销金窟,又想分钱发展北极舰队,除非沙皇地窖还有黄金没挖完。
五角大楼看准莫斯科力不从心,核潜艇巡航北冰洋比自家后院还勤快。加拿大破冰船去年试水西北航道,俄罗斯连抗议声明都没精力写。挪威瑞典芬兰在北极理事会抱团取暖,莫斯科代表在投票时经常形单影只。杜金大师盼着的北极争霸战还没开场,俄罗斯选手已经累瘫在后台。
两条出路摆在普京办公桌上。要么咬牙硬撑:跟北约耗在北冰洋,可海军军舰数量连人家零头都不够。要么学新加坡躺平收租:航道开通后安心收过路费,北极军事哨所改建成收费站。西边几千辆坦克趴在边境虎视眈眈,北边五艘老掉牙核潜艇勉强巡逻——是个明白人都知道现在该先顾哪头。
乌克兰农田里的T90坦克履带,把北冰洋蓝图画得稀碎。杜金在书房推演北极战争时,总参部的地图大头钉全扎在哈尔科夫郊区。莫斯科眼下最怕的反倒是冰化得太快——航道真提前开通的话,挪威邮轮公司恐怕比俄国海军先开到自家门口。
当全球货轮翘首期盼北极航线缩短航程时,俄罗斯攥着自家港口图纸发愁:码头起重设备贷款还没还清呢。冰雪消融的北冰洋不再是战场倒计时器,倒成了悬在莫斯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——老天爷送来的到底是金饭碗,还是给西方舰队指路的灯塔?西伯利亚旷野的输油管里,黑金流淌的每分每秒,究竟是复兴的血液还是止痛的麻醉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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